山峰筆挺陡峭,懸崖峭壁險峻,一般人絕對上不去。
將馬匹寄存在雲霧峰山腳下,蘇落和冷藥師一身輕便,直接飛身上懸崖。
不愧為西陵國第一高峰。
目測至少在萬米以上。
再加上山峰陡峭,滑不留手,有幾次蘇落都險些摔落。
以蘇落五階的實力,在很難上去雲霧峰,可見平日里還真的沒什麼人會去打攪容雲大師。
僅僅這座山峰,就阻隔了絕大多數求醫問葯者。
到了第二日凌晨,東方海平面升起一道紅日,晨光初透彩霞滿天時,蘇落才堪堪爬到頂峰。
好冷。剛吸一口氣,蘇落就感覺到肺部都幾乎被凍結。
雲霧山海拔很高,所以山頂常年積雪,天寒地凍。
一眼望去,入眼的皆是白色。
天空是白色的,大地是白色的,就連綠色植株上都覆蓋了一層層厚厚的白雪。
「走吧,師父就住在那裡。」冷藥師指指前方那座修建地美輪美奐的莊園。
莊園地處山峰開闊處,佔地面積很大,一眼望不到頭。
冷藥師熟稔地推開門,邊往裡走,便對蘇落笑道:「師父生性喜靜,不喜歡旁人打攪,所以這裡常年就只有師父和兩位侍從。」
「師父授課的時候往往只教一遍。」
「師父不喜歡人頂嘴、插嘴。」
「師父……」
蘇落一邊觀察周圍,一邊將冷藥師的囑咐默默記在心裡。
不多時,冷藥師便將蘇落引進書房。
容雲大師淡然地坐在長條桌案後那張紫檀木圈椅上,身形背對著蘇落。
「師父……」
冷藥師話還未說完,容雲大師便揚起右手。
頓時,冷藥師噤聲不語。
「你先出去。」容雲大師的聲音隱隱中透出一絲冷意。
師父今日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呢。冷藥師同情地看了蘇落一眼,然後乖順地走出去,還悄然將厚重木門帶上。
冷藥師走後,書房裡有一瞬間的寂靜。
容雲大師一身寬大的白色錦袍,頭上一條淡色髮帶將柔若綢緞的髮絲束著,整個人透出一種高深莫測的清冷矜貴。
蘇落猜不中容雲大師的年紀,如若只從視覺上看,他也只比南宮流雲大一點點而已。
就在蘇落胡思亂想之際,忽然,容雲大師所坐的圈椅一轉。
他那雙深邃清雋的眼眸,幽冷地盯著蘇落,劍眉擰起,似乎有一絲不悅。
蘇落心中暗自納悶,她應該沒有什麼地方得罪他的吧?
怎麼他用這般嫌棄的目光瞪著自己?
「師父在上,徒兒拜見。」
說罷,蘇落就要行禮。
然而容雲大師卻蹙眉,揚手阻止她的舉動。
「這個稱呼不敢當。」容雲大師聲音冰冷如寒霜,「我還沒正式收你為徒。」
蘇落心中閃過一絲疑惑不解。
容雲大師這是什麼意思?明明當日在金鑾殿上,他親口說的收自己為徒,現在怎麼又不承認了?而且對她有一種刻意的疏遠……
如果按照蘇落本來的脾氣,哪可能這樣被人指著鼻子訓?
但是在這位高人面前,蘇落不敢造次,值得放低姿態:「大師……」